在天一方

小五暑假,媽幫我報了天文館夏令營。
天文營我已是老手,小三到小五不間斷地參加了三次,講師會講啥、筆記怎麼做、木星怎麼畫、立體劇場裡的參宿四在哪我都了然於心。
那時候的天文學,對我來說是有成就感而且能讓我恣意揮發想像力的地方(太陽系位於獵戶座旋臂距銀心三萬光年的地方,好遠好遠好遠;天狼星的表面溫度是一萬度,好燙好燙好燙),在心中默念這些數字就好像自己變得很大,大得足以看到這些尺度。
這年的天文營很不一樣,我右邊坐了個女孩,第二天的時候她跟我借了筆記,還問了幾個問題。那個當下覺得自己是全能的,而由於想講得太多,反倒支支嗚嗚,太多知識想要從口中迸出。看完筆記聽完講解後,她一臉崇敬的看著我,我的心靈受到了激烈的洗滌與震盪。
我現在也想不起那張臉的五官細節,我只記得那感覺—純淨勻稱。鵝蛋臉背面的黑長直頭髮梳成簡單馬尾,賊氣質。
之後的幾天,我們偶爾會聊聊天,很簡短的聊天文營的事情,但話題一直沒有擴散到其他方面。我發現我會無意識的讓她的身影保持在我的眼角,天文館的Tour行程裡,她在星座盤的一端,我就會在另一端,透過夏季大三角,我就能測定她的位置在哪。
天文營結束前,我們組交換了聯絡方式,抄在天文館發的筆記本後面,那本筆記本搬家的時候被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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