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算是週記

    禮拜六的台大天空一片迷濛,氣溫是適宜的三十度,配上80%以上的濕度,保濕保濕再保濕,任何從一點泌液都幫您完整保留,手上腳上永遠晶瑩。
    我披著全民英檢色澤豔麗的藍色小背心揹著手站在樓梯間,感受著小盆友們暢想無限未來的青春以及隨著考試漸漸高張的情緒。第一個小學生走到我跟前問我這是幾樓,我不安的答道三樓吧。這個事件的整體在我的視角看來是這樣的,手腳瘦削一身便裝的小學生向我走來,用童稚而半帶命令性的親暱口吻向我提問,這個不及我胸口的小人兒誠摯的想知道答案。我不是特別緊張,但心裡就是有種被看透了的感覺,我想到即使我半句話都還沒說,但表情和肢體想必已洩漏了我的不安,就像是我拚了命的想把一間房間封死,但外邊的人還是可以從通風口、排水道,甚至直接用紅外線攝像儀得知內部的情形。我的腦袋全速運轉,一邊控制自己的焦慮,一邊搜索著他言辭裡的意思(包含所有可能的弦外之音),用所有我所學過所理解過的語詞去解譯、去超譯。最後的最後,就在對話的正常社交反應時間即將用罄之時,我想到了他在問我這是幾樓,我才慌忙的環顧四周,確認一下自己應該是在三樓。
    我覺得這是我人生的基調,並不是我決定要入世或要砥礪自己的社交能力就會改變的,我看到人的第一直覺就是警戒,按兵不動的觀察對方,的確我能感知出大部分的虛偽,但警報調的太緊也會失去很多與人暢談、表達自己想法的機會。
    入世這條路,真長。

PS:
1. 詩集又賣了一本,乾爹還出了一百,是CC我去跟小盆友們打哈哈的時候賣的,應該是CC的熱情感動到對方了。
2. 擺攤時遇到前女友的老闆,在製霧所前颼的一聲刮過去。當初去他公司蹭了好多拿鐵,但我還是只敢躲在口罩後面靜靜端詳。



    本週發現:
    1. 蘇格拉底的Pattern好像是在和人辯論某個形而上的道理的時候,他會嘗試著用形而下的事情來舉例,通常是反例。譬如說當A說"節制就是有限度從容緩和的做事",蘇格拉底就會說"那跑步、學習時,是敏捷比較好還是從容比較好。"A會說是敏捷迅速比較好。"蘇格拉底會說節制應該會帶給人善果,一個人跑的快會比跑得慢好,所以節制的定義肯定不是'有限度從容緩和的做事'。"最後就說,看,你說你知道甚麼,實際上你甚麼也不知道。
    蘇格拉底信神,也相信公民法律的神聖性。
    但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可以這麼有自信的以自己的價值為標準去判斷別人對形而上問題的界定;也不知道他對善的定義到底是甚麼。
    2. 去年在看三島由紀夫的禁色的時候,有一面有兩個錯字,連人名都打錯,當下我在誠品怒不可遏的放下那本書。上禮拜在看蘇格拉底對話集的時候,也是一面兩個錯字,有個錯字讓整段有點言不及義,但我好像沒那麼生氣。在文學作品裡那種阻礙感官的錯字,對我來說非常礙眼,就像是在蓄積感覺的時候突然得切換到錯字腦,把別字取代回來;但哲學作品中的錯字就還好,一直在思辨的理性狀態,沒有那種得切換的不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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