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
入世、工作三個多月了,對這樣的生活密度依舊不大習慣。
不習慣的不只有在電梯裡遇到同事該不該攀談或是在陌生的場合和清楚權力關係結構底下如何回應或與人攀談才能讓合作氣氛更融洽等事。吾本尷尬,諸多俗務於我來說皆無可不可,但這社會的傳統好像就是要想點名目填滿空白,活著某種意義上就是要把可見空間用聲音填滿。
過去我習慣隨心之所向決定自己的下一件事要做甚麼,我毫無規劃,總是機遇性的等待某件事的降臨,即使想做某件事,也得等到心情對了才做,對的心情可能出現在下一個小時,也可能是下下個月後。隨著入世的進程,我發現時間漸漸由過去的顆粒狀變成了線性的結構,近來我開始考慮到時間和事件序列的關係,因為考慮了這種關係,我開始實行規劃,成為schemer。等等要幹嘛,所以我現在要幹嘛的想法越來越常出現。有些時候我會懷念起思緒像一坨一坨的海綿蛋糕一樣的過去,那樣的時刻好像比較多創造的想法與感受,感覺對了才做某事同時也意味著在進行時總是有著強烈的感覺,相對的印象也會深刻,也更能觸發創想。
一週有五天,我感受的時間只剩下精神疲弱的晚上幾個小時。吃飽飯後把自己安置在座位上,再把海埔新生地般的肚子置中對齊,想著等等來看精神現象學,看著卻覺得文字在眼前亂飄,成了助眠的跳欄綿羊。更多的時候,我寧可就這樣沉沉睡去,或打開英雄聯盟,簡單的手指運動和腎上腺素以及多巴胺的報償深刻的描繪出我的存活。
我本來以為倖存之後我可以更無感或更擅長的面對自己的存活與腳下的虛無,但事實上我還是有感覺好惡,所以才逼自己在L開頭的咖啡廳擠壓自己的乾硬疲憊腦殼,在數次的榨汁後終於留下了這篇辦追悼半抱怨的文字,還好我不是文學家,不像古時候的文豪連寫個廢文都會被刊在國文課本上,拌上青春的汗和荷爾蒙成為一個民族的心理地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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