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爛城市

        男人
    電影開演前六成滿的戲院中端坐著六旬的胖大身軀,無筋無骨純然的肉軀堆疊隱現在合成絲如競選團體服的外套底下。他將寶塔般的自己完美的塞滿在猩紅厚几布椅中,悠悠的和右邊同行的女士說:「一百五十分鐘,真久。」陳松勇在展現male alpha霸氣時;梁朝偉入獄風聲鶴唳時;兩幫派從酒家一路砍川市集到山腳下人影竄動叫罵交織的迷亂時刻,都可以聽見他用均勻換氣的酣甜聲音所下的註腳:「朋友們,我們的國、我們的現世乃是承平,無有恐懼。」是這樣的聲口。

        女人
    毛呢紅大衣,入座時未脫下似是要享受織物包裹的安適,頭髮燙捲未化妝,興許是走過了醫美年代。A4大小手提包吭了一聲,由地上爬到腿上,提包住嘴後Line的介面閃動,愈加清晰。家族老三與境外勢力暗通款曲,老四進城下落不明,也許他也認識某方顯要,想傳個訊息盡一分力。

        影廳
    放映機投射的幾何光束變動而多彩,女人手中6.5吋的Line介面穩定而光明。電影音效哀婉激昂錯落,男人口中的鼾聲永遠恬適,在那聲「可以請你不要用手機嗎?」的偈語出現前,新藝術都在持續著。

        我
    實驗黑暗中人類是否對他人的敵意眼光有所覺察;設想如何用優雅的諷刺讓他們停止;以及電影後是否要向制止他們的人致意。阿良是否就是那個南洋歷劫歸來發瘋的老三則成了我永恆的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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